【三百零九】决断伤怀-《夫为佞臣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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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华岁耳闻其言,便不自觉的攥紧了手心,抬眸朝女郎望去,目色微寒道:“黛卿姐姐竟觉得...为王妃殿下熬煮汤药是小事么?如今王妃她病重晕厥,昏迷不醒,说起来正是我照顾不周之责...将来若是大王归京,听闻此事必是要责罚的。”

    她的语气略微冲了些,听得黛卿一愣,顿了许久才道:“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殚精竭虑,这有什么可怕的?大王纵然会责怪于你,但想必只要我修书一封,说明府中情由,他必然会谅解的。”

    华岁见她完全不把睿王妃的病况放在眼里,就知道自己心中的猜测十有八九是对的了。她失望至极,眼底一片伤怀:“姐姐认为,王妃在淮王府中病重,凭你的一封手书,便能让大王原谅我么?”

    黛卿听出了她言语之间的责怪之意,不由尴尬窘迫道:“是了...我与大王多年不见,在他那里我确实说不上什么话。但他也并不是什么不明事理之人,好歹也能听得我说两句实话。”

    华岁心中不悦,愈加烦躁面前之人,便不愿再与她多说:“黛姐姐。不论如何,如今王妃才是我的主子,既然大王嘱咐了我,要我好生看顾她,我就必须尽到职责。您方才之言,恕我不能苟同。夜晚天凉,还请姐姐早些回去照顾薛夫人吧。我的事情,不用姐姐操心。”

    黛卿见她突然转变了态度,眸中露出不解,眼底聚起冷光:“阿岁,你这样...实在伤我的心,你我姐妹多年,难道还比不上睿王妃与你的主仆之谊么?”

    “黛姐姐。我感激你、与你亲近,只是因你儿时常常相助于我,我才会把你当作我的亲姐姐一般看待。可却没有想到,多年未见,姐姐的性子竟然变成了如今这般。我记得从前,你是大王身边最忠心的奴仆,也时常教我们侍奉主上,靠得便是忠诚。不曾想今时今日,黛姐姐早已抛却初心...也是个趋炎附势之人了。”

    华岁言辞犀利激烈,看向黛卿的目光已满是失望。

    “阿岁,你说得这是什么话?我不过是想让你顾念我们姐妹之间的情分罢了。怎么就扯到侍奉主上的忠诚之心了?我从未变过当年的想法...你这样说可不是误解我了?若我是趋炎附势之人,大可不来见你...又何必日日寻你,借着薛夫人的名头,给你和睿王妃行方便?”

    黛卿神伤,眸落珠光:“我、我本是想,今日王妃病倒,闹出这么大一桩事情,你这里定是难挨,才着急过来看看你。却没想到...你这样说我?”

    说着说着,她竟然垂泪啜泣起来。

    华岁冷眼看着,瞬间看破了她的戏码,再无从前的关怀与热切,只剩下一股幽淡心肠:“黛姐姐。你何须如此曲解我的意思?我说过,睿王妃如今是我的主子。她平日待我极佳,即便不是大王的嘱咐,我也愿意为她效忠效力。主仆之谊在我心中自是最重,这也是姐姐你交给我的,可姐姐方才却说我与睿王妃的主仆之情比不上与你的姐妹之意?这难道...就是黛姐姐的初心么?如此挑拨我与王妃二人之间的关系,究竟是何用意?”

    黛卿见她对自己落泪凄凄的模样满不在意,肚肠之间皆是恼怒愤意:“你何须如此疾言厉色,我没想到...我们姐妹之间竟然会生分至此...”

    华岁毫不客气道:“我到底为什么疾言厉色,黛姐姐心里应当清楚!我们这里院小庙小,实在不是黛姐姐该涉足的地方。还请您回去吧!日后也不必再来了!”

    黛卿未想到,华岁对她已经抗拒厌恶至此,她不知到底是什么环节出了问题,让这个小丫头突然如此防备她。瞧着眼下的情况,似乎已无法挽回,黛卿便干脆不再纠缠,叹了一声无可奈何道:“也罢...你既然不愿再见我,我也不好死皮赖脸的留在这里...”

    此话说罢,她伤怀离去,走时背影惶惶难定,踉踉跄跄行了好几步,险些摔倒,似乎是想博取华岁的同情。然则,华岁已经看穿了她的真面目,心底虽然沉痛,却也十分清醒,并不为黛卿所动摇,而是转身决然踏入屋中,合上扇门,将那女郎隔绝在外。

    华岁靠在门框上,死死的掐住掌心,紧闭着双眼,难过至极。至此之后,她与黛卿之间的情谊便算是彻底割裂不再有复原之可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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